[这是给我的?]商歌反复看着手里精致的兔子河灯,有些意外地望着朕,[是陛下你做得吗?]
[自然是朕,朕心灵手巧,一学就通。]朕骄傲的叉起腰。
于是,商歌眼中荡漾起久违的温情,她笑得如沐春风,轻声呢喃了一句:可惜我手笨,不得你心。
朕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没再多问。
[皇后的位置做的如何?]商歌望着辽阔的湖面,与朕并肩而站。
[自然是…]朕方想抱怨,突然瞥见她疲惫的双眸,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拍胸脯,[得心应手啊!]
商歌淡漠地望了朕一眼,那眼神颇为复杂,似欲言又止,又若底下藏起蜷着苦涩的水雾氤氲其中。
朕知你皇后做的不易。
但朕更知你如今被朕留下的政事压在肩上更不易。想你一介女子,却要陷入诡谲的政事,岂是朕的无能?
既如此,『皇后』的位置,朕自己去对付。
无非是些女人,又不会要了朕的命。
心里的话朕没有说,而是自嘲一笑,[有时候朕觉得父皇当初选错了太子,让朕这个不着调的当了皇帝。若不是因为朕的能力不足,如今也不会把太衢山的重任压在你一个女子身上。]
她深沉地盯着朕的眼睛,良久后一笑,[陛下真是自谦。]
[朕这是实话实说。]
就在朕和商歌相谈甚欢时,一个不请自来的鱼名韵自带光芒地闪到了朕和商歌的小亭子里。
[陛下,便是八月,入夜仍微凉。臣妾给您准备了披风,还亲自做了安神汤呢,陛下还是老时间喝下吗?]
安神汤?
登时,朕和商歌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安神汤。]商歌突然笑意阴沉地重复了一遍,而后双眸阴翳地盯向满眼期许的鱼名韵,[淑妃的心意,朕定要好好地品尝。]
商歌言语时,朕莫名觉得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阴风,叫朕心里有些发颤。
8
初见商歌时,她一袭红裳骑于黑骏,拓落不羁的气质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眼神让朕一见钟情。
愤怒的大掌拍在桌上,主殿的嫔妃们跪在地上,就连母后都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看着商歌。
朕如果猜得不错,母后现在肯定觉得自己的儿子怎得变得如此喜怒无常了?
[你口口声声这是你亲手熬制的,却说错了方子?]商歌狠厉一抬眸,把手中铂金碗仍向鱼名韵。
朕亲眼看见那碗直直地飞向鱼名韵,瞬间刺入了地板内一寸有余。碗不分不破,这样的功力哪里是朕拥有的…
鱼名韵顿时被吓得往身旁宫女怀里一瘫,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妾兴许是记错了,陛下赎罪啊!]
[记错了?]商歌的眼底一片浑浊,寒意四射,[你说这安神汤里是百合之物,怎得御医却瞧不出?]
她说着,一指旁边的老御医。
[兴许是今日臣妾抓错了料…]鱼名韵仍旧不承认。
朕越看越心里憋屈,起身说道,[闭嘴!陛下这么多年喝的安神汤都是本宫做的,你自然不知方子为何!]
朕刚说完,嫔妃们各个震惊地抬起头。
商歌默默无言地看了朕一眼,抿着唇,没有开口。
母后不可思议地指着朕,[你做的?哀家记得你除了耍刀弄枪以外,便什么也不会了啊?]
不等朕解释,鱼名韵立马爬起来说道,[太后所言极是,陛下,明春宫里连小火灶都不曾开过啊!]
一语未平,紧接着就是襄昭仪,[皇后哪里会亲自下厨呢?许只是吩咐了宫女,宫女也不一定日日记着,毕竟皇后从不责罚身侧的宫女。]
朕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她们插嘴?朕何时受过这种气?
[皇后不妨说出方子?]鱼名韵继续大胆地瞪着朕,眼底带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