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迅速接通,对方温柔低沉的男嗓传来:“睡醒了么,宝贝,在想我?”
夏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她内心的慌乱:“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
“…”
周肆明显感觉到夏眠的不对劲,语气收敛:“怎么了。”
“就是我说的那样,我想、我想暂时先分开,冷静一下。”夏眠强忍着内心的剧痛,语无伦次地重复。
“说清楚。”
“宝宝,别忘记你昨天才说的要相信我。”
周肆的话让她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感觉自己强装的冷漠快要支撑不住了。
在极度的压力与无奈之下,她自暴自弃回应:“我压力很大,我们分手吧。”
“早点断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说完,她便砰地挂断电话。
手机瞬间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支撑,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那苍白而绝望的脸上。
一分钟后,手机里瞬间弹进陌生短信:[很好,希望你这次遵守承诺。]
夏眠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那些无情的话语不仅伤害了周肆,也将她彻底反噬。
关掉手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试图压抑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悲伤。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不要命似地掉落。
夏眠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渺小而无助,生如蝼蚁般的无力感将她紧紧包裹。
“对不起,阿肆。”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被撕裂出来,伴随着无尽的痛苦与愧疚。
“对不起”
“对不起…”-
周肆让司机一路狂飙,将油门直踩到底。
当他猛地推开别墅主卧门,一股前所未有的寂静与冷清扑面而来,那股寒意直刺他的心底。
他走进更衣室,里面夏眠的衣物寥寥无几,只剩下几件她可能匆忙间遗忘的旧物,小雪糕也消失不见。
再望向梳妆台,那条他曾送给她的项链,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台面上,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周肆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与夏眠相处的美好片段,那些温柔的笑容、深情的凝视,如今都化作了一把无情的利刃。
他拨打夏眠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一遍又一遍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又接连发了几条信息,如石沉大海,自己已被对方拉黑。
骗子。
明明说好要相信彼此。
她又骗了他。
周肆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寒意,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嗓音仿佛来自冰窖,冷淡而又充满质问:“是你逼走了她,对吗?”
周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和一如既往的威严:“阿肆,不是我逼走了人,而是她本性如此。”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资料,‘检测报告’几个字格外明显,眼神意味深长-
进入乌镇后,夏眠全身心投入到忙碌的拍戏生活中,以此作为忘却痛苦的寄托。
每天,她都穿梭于各个场景之间,研读剧本、走位、排练、拍摄,忙碌得像不停旋转的陀螺,每场戏她都全神贯注,试图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内心深处那如影随形的伤痛。
这明明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为事业努力拼搏的生活。
可是心里却好似空了,怎么都填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