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司越没有一点犹豫地拿起桌上的名片,她指尖颤抖,拼命地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她缩着身体待在椅子上,静静地池夏接听。
“喂,哪位。”
“池池法医,我是你今天见过的司越,就是王姐的邻居,你还记得我么?”
这一通意外来电让伏案写工作总结的池夏停了笔,她道:“我记得你,你还好么司越?”
女人的声线带着可以抚平烦躁的魔力,她的关心让司越攥紧了手心,司越道:“抱歉,我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打扰了你?”
池夏放下了笔,又出了办公室的门,遇见助手后,池夏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助手明白地点了点头,二人无声地交流着,没有影响池夏的通话。
她说道:“当然没有打扰到我,司越,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越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在短时间里遇见了两次不同寻常的梦中梦,害怕的同时就想要找人解放内心的恐惧,在梦里记住的名字和今天见到的人,都让孤独的司越很难将她遗忘。
她不敢吐露心声,咬着唇在脑海里搜索着可以继续和池夏说话的线索,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司越立刻从椅子上离开,翻找桌上放着的便利贴,“池法医,我这里找到了一件关于王姐的事情,她在一个月前曾问过我能不能帮她订做一种香。但她要的制香所需要的香料太昂贵了,我手里剩得不多了,后来她自费买香料,才顺利在一个月内完成。”
她找到了这个线索,续上了和池夏的通话。
却不知道她的线索,正好也给了池夏机会。
“我来找你,在家等我。”
第78章关于法医与调香师的甜文二
小区的电梯又一次的发生了故障,所以司越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哒哒”的声音,敲在她的耳朵旁。
她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双眸失神地想起了刚才接了电话的那个女人。
只有一面之缘的池夏,为什么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呢?
难道是因为她的职业?但她只是法医,这份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从何而来呢?
还是说梦境里记住的名字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拥有这个名字的她会无条件的信任她。因为梦里的自己在那个情况下不假思索地打了她的号码,这也说明了对她的极其信任吧。
等等,号码?
司越去桌上拿池夏的名片,看到那串数字后,她脑中浑浑噩噩的记忆突然被点亮,在发出亮光的某个碎片里,就记录着梦境里的手机号码。
大概是见识过撞名字的巧合,这次的司越在对比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时,心里有了种“早知如此”的预感。
那么有没有可能,自己的梦中梦是真的存在?
司越手脚冰凉,这个猜测令她惊恐万分,所以说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内,自己的房间里会出现一个人更改了夜灯的位置么?
不会吧?万一是自己动了夜灯呢?只是自己忘了这件事。
独自待在家里的司越决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她拍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平安平安,万事平安!”
她在经历了两次梦中梦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做事了,司越愁眉不展地整理着桌子,希望找点事情做做分散点注意力。
但她很快又想到等会便能见到池夏,心就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她当然也没有忽略掉窗外还在下的雨,司越自责地咬咬唇,说道:“光顾着自己了,一点也不替别人着想,雨现在下得这么大,还让人家池法医跑一趟,这不是在作孽么!做个梦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干嘛非给人家打电话呢。”
司越陷入了懊悔中,拨打电话的举动让她没办法解释,只能把责任都推给那场梦,因为在梦中的那次求助,让司越下意识地抓住池夏这根救命的藤,希望有人能把她从掉入的深井里救出来。幸好池夏这根藤牢牢地垂在了井口,可靠极了,任由司越紧紧的握住。
可以说司越现在的状态,是得到了池夏的正面回应,她才会失去了担忧,不再恐慌,她知道自己马上就有人陪伴了,不再形单影只。
终于,被她千盼万盼的池夏到了,门铃声响起,让司越不敢耽误一秒时间赶紧跑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湿漉漉的雨伞,眉眼带笑,看着很是温柔,那艳丽的桃花眸望向司越,池夏说道:“司越,我可以进去么。”
这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了,池夏看着没有一点生疏,名字喊起来极为顺口,司越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过她喊名字,那时的司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深想,可是现在听她的呼唤,司越不知为何从这简短的一句话里品出了几丝缠绵。
司越觉得自己一定是糊涂了,也太自恋了吧,这才第几次见面,能有什么缠绵?绝对是自己被梦境吓得神志不清了!
她以为是第二次的相见,其实不然,她们的红线早就缠上了指尖。
司越腼腆地点着头,打开了门,说道:“当然可以了,池法医请进。”
池夏把伞放在外面抵在墙角,说话的时候是凝视着司越的,“我叫池夏,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喊我池法医的,这就会让我觉得我还在加班工作。”
司越原以为这是个话少性子偏冷的女人,因为那双眸子欺骗性太强,没有温度,甚是淡漠。哪知道全是自己的错觉。
司越浅笑着,这个说法倒是有趣,“好,不喊你池法医了,快进来吧,你要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