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坠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或许林申折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小孩儿来对待,从来没有产生过别的想法。
弟弟也好,选手也罢,都是小朋友,
沈坠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网管说:“可以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
两人简单地加了下联系方式,沈坠很快得到了那张照片。
之后他在网吧呆了小半个小时,等没什么心情了,才起身离去。
沈坠有些漫无目的,就随手打了辆车。
司机问他去哪儿,他想了半天,才说了个地名。
又小半个小时后,他走进了WWG的主赛馆。
今天没有比赛,赛馆空荡荡的。
沈坠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从舞台上跳下来,然后绕着观众席一圈一圈地走。
走累了,就在台阶上坐下来,目光定定地望着某个方向出神。
头顶有盏灯,灯光像陈旧的羽毛沾染了昏沉的颜色,温柔地落在少年的头顶,映得他睫毛柔软且根根分明。
冬夜温度低,他没穿外套,只身薄弱的暴露在寒气里,修长白皙的脖子埋进手臂里,像只没人要的大猫。
可怜死了。
倏地,一道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在背后响起。
不多时,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
沈坠抬头看向她,愣住了。
林琳对他笑了一声,说:“申折告诉我你在这儿。”
沈坠抿唇不语。
赛馆是WWG的,林申折知道他在这里的确很正常。
林琳又说:“生阿姨的气吗?”
沈坠想了想,然后摇头。
“生一个嘛,不然阿姨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
林琳的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交叉,叹气。
“也不管你信不信,但阿姨还是想解释一下,阿姨不是故意要录音的,也不是故意要把录音给申折听的。”
那两件事纯属意外。
那天沈坠来酒店餐厅找她。
在他坐下之前,她还采访了一位女企业家。
采访是要随时录音的,以便后续做报道。
但等结束采访后,林琳忘记关掉录音笔,一不小心就把她和沈坠的对话录了进去。
后来去林申折的住处,又不小心把录音笔落下了。
“没关系。”沈坠摇头,脸上没什么血色,“不怪你,反正结果都一样。”
林琳抬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老实说,阿姨很认同你的说法。”
“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阿姨和你爸爸不该通过让你牺牲幸福来成全我们的。”
沈坠扯了下嘴角:“现在这话没意义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