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奥地利,都直接袭击对方首都了,和公开宣战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有个被俘的弗洛伊德……
“对了,弗洛伊德后来怎么样了?”季言秋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问道。
“……奥地利为英国方提供了一笔听说十分诱人的赎金,并且承诺不再冒犯英国本土,将弗洛伊德接回去了。”QIN表情有些凝重,“放虎归山,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超越者回归的奥地利行事会更加大胆,但或许这就是英国想要看到的。”
局势越混乱,越晚下场的人就越有优势。
他们在说这些时都没有避开两个孩子,毕竟这些都只是时政新闻,而不是什么重要情报,他们也只是比媒体早了半天收到消息而已。只不过果戈里听着听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华国语听力题里头有关新闻的部分,顿时有些反胃,默默离开了客厅,费奥多尔为了不让自己太突兀也跟了上去。虽然没有特地清场,但莫名就是起到了把孩子们哄回房间的效果——哪怕他们并不需要。
季言秋看着两个孩子消失在房门后的背影,开了个玩笑:“看起来全世界的小孩都不喜欢听大人讨论时政新闻。”
QIN的嘴角上扬了几个百分点,继续刚才的话题:“奥地利选择了意大利的原因或许和卡洛。科洛迪的出走有关,那可是个十分出色的超越者。”
他在说这话时语气难掩惋惜,但季言秋却对这件事持有不同的看法,在碰了碰放在大衣口袋里的金属人偶后说道:“说不定这也是件好事。”
在老师投来疑惑的目光前,他补充道:“起码对于卡洛。科洛迪来说。”
也听说过西西里事件的QIN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确实。”
无论是那个阵营的异能者都会在听说了卡洛。科洛迪的事情后感到后背发凉的。因为爱而被谋杀,这还真是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寓言故事。
揭别人的伤疤总是不好的,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又转回了欧洲那边的局势。
“……老牌强国都没有主动下场的意思。尤其是法国,他们大有一种只到最后都不动如山的做派,但根据欧洲情报局里那些法国人的作风,其实他们也只是不把野心放在明面上讲而已。”
QIN说到最后,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缓和说干了的嘴,叹了口气:“算了,过节说这些不好,来说点别的怎么样?”
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带上几分笑意,从自己的斗篷袖子里拿出一张季言秋很是是熟悉的信封,调侃般说道:
“就比如说,追着上一封寄过来的信?”
第129章关心则乱“你有别的信息来源,对吗?……
自从那天连着寄过来的两封信件之后,王尔德老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领悟到了手写信比短信更有异国恋风味的道理,又或者是电子邮件无法挑选信纸和无处喷洒香水让他颇为苦恼,每隔上几天,QIN又或者是梁煐就会从大使馆那边带回来一封印着王尔德家徽的信,有时会是好几封,地址永远在发生变化:这次在爱尔兰,下一封就跑到了苏格兰岛去,再下一次又是从伦敦寄回来的。
季言秋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王尔德在信件里有说过,爱尔兰岛上的战局虽然稳定下来,但依旧没有结束,只要战火没有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他就不会停止来回奔波争取大贵族支援的步伐。
【异能者可以扭转战局,但救不回普通士兵的命,还是得依靠精良的装备来减少伤亡。而且对面还没把异能者正式放出来,因为那个该死的《国际异能保密合约》,我们也不能直接动用异能者上正面战场。
爱尔兰政府认为目前偏据一安、让北面去拖延战局的情况可以维持到奥地利和葡萄牙的国力支撑不住,我忍不住打了他们一顿。他们的语气就好像是士兵是沙盘上标着数字的塑料小人一样,往战场上一放就与他们无关,只是个消耗品。
我不明白在对面都使用了异能武器的情况下为什么欧洲异能联合还没有判定奥地利已经违反了《保密法》……难道是认为葡萄牙处在他们的阵营中就能算是对方全体还在《保密法》范畴内?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会议上提议我们也可以这样做,让法国和意大利在名义上加入进来,这样我们也能光明正大违反《保密法》了。
真可惜,这个提案被拒绝了,我想往弗洛伊德脸上划一刀已经很久了。
贵族们都很傲慢,只有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让他们乐意交出资助。没办法,他们总有一万种方式在战争里也让自己活得很好,死亡的刀刃不到他们脖子面前他们永远感不到害怕。
我不知道这些资金能不能派上用场,但有个苏格兰籍的军官昨天兴高彩烈地告诉我,军队的伤亡在装备升级后下降了许多。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Ps。我有听你的话,只在大规模战争时混在里头出手,其它时候都只是协助救人。
二月份了,你和我分别居然已然有一个月那么长了——不,应该用“才有”这个词。这个月我每天都度秒如年。
春天到临时我会送上爱尔兰的花,它们真的很漂亮。
祝一切安好。
你的奥斯卡。王尔德】
将新的信阅读完,季言秋将它叠好,放回书桌下方的抽屉里。里头已经快被信封给塞满了,大多都带着王尔德家族的家徽。少数的例外除了一封友人们心血来潮使用传统通讯手段联合给他写的信,就只有出版社的工作进程汇报。最新的一封里,出版进度已经来到了决定上架时间这一步,目前初步定下是二月中旬。
季言秋很期待这本书的出版,他忐忑不安着自己突然转变的写作风格会不会让读者接受,又期待着这本书可以被更多人所看到,比如……卡洛。科洛迪与他的孩子,这个故事的原型匹诺曹。
如果这个故事能让匹诺曹想起什么就好了。季言秋摸上口袋里那只小巧的金属人偶塑像,哪怕是冬天它也没有入手冰冷一片,而是一直保持看一个恒定的温度,对比起季言秋总是发凉的手甚至可以说是温暖。
它和它的创作者一样温和。季言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怀念与感慨参半的笑容。
他还没搞清楚这尊小雕像有什么作用,但以防万一还是随身带上了,就像是那枚可以面见英国女王的荣誉骑士勋章一样,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处。
看完信之后,季言秋认真地将这段时间上课的笔记本拿出来复习了一遍,准备好下午去和老师进一步学习规则类异能的用法。
QIN的异能发动方法与他的言灵很像,只不过要更晦涩难懂一点——指的是那些判词。
“我们看起来拥有动摇世界规则的能力,但终究还是被框定在规则之内运行,想让用最小的损耗去动其中一角,就只有采用更加迂回的方法。”
课上,QIN将一块刻有判词的木牌向前推:“比方说,我需要延长一个人的寿命,直接判言对方长寿,这会让我一瞬间失去四分之一的血——以吐出来的方法。但若是采用小的改变去推动大的结果,哪怕是延长了一整座医院的人的性命,都不会造成太大的损耗。”
说完这些,他又举了个比较合适的例子:“就像是你在伦敦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