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想到自己之前说只在这里住到年前的话,想到自己和沈栀之间掰扯不清的关系,又想到刚才那个被沈栀送进嘴里的叉子。
他的思绪有点乱。
以往他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可现在像在钻牛角尖一样,刚才的画面一直在他眼前晃。
把面吃完,何似收拾好碗筷餐盘去厨房洗了,出来发现沈栀仍旧坐在老位置上。
“你要出去了?”沈栀又问了一遍。
“对。”何似说,“下午还要回来,再不走赶不及了。”
沈栀说了个好。
何似上了趟卫生间,出来拿起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外套穿上,抬头就见沈栀不知何时也坐在了沙发上。
“走了?”沈栀问。
“对。”何似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对沈栀说,“老板,中午不用等我,你自己吃。”
“好。”沈栀应着。
何似大步走到玄关,穿上鞋子,拿起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开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沈栀已经从沙发上起来,站在客厅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这个方向。
何似:“……”
何其似曾相识的一幕。
两人对视许久。
最后,何似败下阵来,问道:“老板,你上午有安排吗?”
“没有安排。”沈栀说,“上午休息。”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要。”这次沈栀回得很快,“你等我一下,我换衣服。”
话音未落,转身就往卧室里走,脚步飞快。
何似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想起什么,蹲下身拿起他们老板的鞋子看了看。
回到小区已是上午九点多,何似让沈栀在他家里等着,他上楼找蔡阿姨拿了东西。
沈栀捧着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瞧见何似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布袋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拿着什么?”
何似一开始是想瞒着沈栀,可有件事还要向沈栀打听,根本瞒不住,也就放弃了。
“老板,你自己看吧。”何似把布袋子递给沈栀,他摸了摸鼻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沈栀弯腰把水杯放到茶几上,打开布袋子,拿起其中一个围嘴:“这是围嘴?”
何似惊讶:“老板,你认得这个?”
他还以为他们老板和他一样,连围嘴是什么都不知道。
“认得。”沈栀轻描淡写地说,也没说自己是怎么认得的,拿着围嘴翻看一遍,问道,“上面的小花是你绣的?”
何似颇为自豪地说:“整个围嘴都是我做的,我邻居家里有缝纫机,我请她教我踩出来的。”
沈栀听到这话,猛地抬眼看向何似。
他倒是想起来了。
上个月的几次周末,何似过来补课,每次都回得很晚,说是要给邻居家的孩子批改作业,现在看来,估计在忙着做这些东西。
只是这些小花一看就是用针线绣上去的,虽然绣得非常粗糙,但是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沈栀把布袋子里的几个围嘴都看了一遍,指着围嘴上统一空出来的地方:“这里还要绣什么吗?”
“绣名字。”何似说,“等孩子有名字了,我再把名字绣上去。”
沈栀拿着围嘴,愣了良久,把围嘴全部放回布袋子里。
何似没注意到沈栀的情绪变化,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正在调试温度。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沈栀的声音:“何似,你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