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笑了笑道:“臣妾这两日已经好得多了,便想不能总闷在承明殿……出来走动,活络筋骨。”
他淡淡应了一声,道:“朕看完这些折子就陪你。”
容璇缓缓上前,到他身侧,熟稔替了那研墨太监的位置,研起墨来。偷偷抬眼,谁知瞥见他正提笔预备批复的那封折子上,赫然写的是—
容璇摸了摸她的头:“无妨,等外头安稳下来,我就让人带你回去看看。”
她接着翻阅手中书,屋中静一会儿,容璇再抬眸时,发现二丫连手中糖葫芦都不吃了。
二丫眸中含了泪花:“哥哥不要我了?”
她声音中带着哭腔:“爹娘把我卖了,没人要我。我再回去还是被他们卖给别人当媳妇。”
半串糖葫芦垂下,二丫跪下去:“我会做饭,会洗衣,我吃得也少。哥哥别丢下我,我一定不给你惹麻烦。”
她要叩首,好在容璇已及时扶住了她。
容璇温声细语解释道:“单是回家看看,有什么行李一并收拾了。只要你愿意,自然可以继续跟着我。”
这么小的孩子,虽是水深火热的家,但最初离开时,还是会克制不住想念那点微末亲情吧。
容璇给二丫擦干净眼泪:“我们也算是有缘。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做主,别怕。”
她的话语温柔而又坚定,慢慢抚平了二丫的心绪。
才上身不久的新衣裳弄脏了些,二丫赶忙拍打着。
容璇道:“吃完这根糖葫芦,记得把昨日教你的五个字再认一认。”
二丫忙不迭点头,回去翻开了自己的字帖,一共是三十个字。
“天、地、人、太……”
容璇暂且还看不出这孩子的资质,不过既然答允带她回去,总能好生安置于她。
或许,她翻过一页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金簪卸下,墨发倾泻,绯红的寝衣系带被指尖挑开。
容璇闭上眼眸,无力、屈辱之感席卷而来,任帝王褪尽她的衣衫。
父兄驻守徐州城中,还有徐州二十万百姓。
徐州为兵家必争之地,连年征战,百姓从不知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为何物。
她与二哥固然是北齐牵制父兄的人质,可百姓、家族何尝不是他们的软肋。
衣料翩然落于地,……被填满,女郎紧咬唇瓣,没有求郎君垂怜。
如玉的肌肤染上点点痕迹,烛影缱绻,偶有娇吟声传出帐间。
月光似水,映照于殿中一角。
虽是浑身疲累,晨曦初现之时,容璇还是被屏风外的动静吵醒。
是祁涵起身更衣,容璇脑中昏昏沉沉,只知道自己不愿多应对,闭上眼眸装睡。
不多时,竟又这么睡去。
再度醒来,日光已然大盛,透过帷幔照入榻中。
容璇撑着床榻坐起身,没有唤人,静静靠着身下软枕。
昨夜后半的情形她早已模糊不清,任祁涵予取予求罢了。
可她却还记得自己最后服软求饶的模样。
容璇自嘲一笑,经过这一夜,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殿中极静,独自一人的时光,难得地让她能够放下些许戒备。
“姑娘醒了。”
不知坐了多久,侍女的声音打破了容璇的出神。
侍女们鱼贯而入,服侍着为她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