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读书读到要典卖物件?”
容璇了然,出了魏宁侯府,祁涵果然还是有眼线盯着她。
她从容跪下:“陛下恕罪。”
既已跪伏过一次,迈过这道坎,余下的倒没那般难以承受。
裙摆随着容璇的动作铺开小半,像开了半数的花。
面前之人虽跪,但眼底压着的从来不是臣服之色。
祁涵瞧得分明,淡淡道:“退下罢。”
他没有准她出宫,故而侍女带了容璇回偏殿。
温嬷嬷已归来,见到容璇神情柔和。
“姑娘的裙摆都皱了。”
她请了容璇坐下,很快便有侍女上前为容璇整理。
温嬷嬷道:“衣裳华美,若是皱了实在可惜,姑娘觉得是不是?”
容璇低头看裙摆上精致的绣样,坦诚道:“不适合我罢了。”
非但不适合,从始至终,都不该穿戴在她身上。
……
晚间的……自然是避不开的,祁涵传她入宫也只为此事。
圆月无声悬于夜空,饶是再冷淡,此时此刻容璇面颊亦染上绯红。
皓腕被扣于榻间,……由祁涵全权掌控,容璇被迫一一承受。
更鼓响过三声,御榻间动静毫无停歇之意。
容璇攥紧了身下帷幔,起先脑中还能保有清明,渐渐迷失于一轮轮的情欲之中。
她咬住唇,拼着最后一分理智,只不愿求饶。
……
翌日醒来已是午后。
容璇撑着床榻坐起身,很快回到明宝堂中。
她不觉得此处是自己的屋子,只是更不愿在祁涵寝殿之中。
容璇更衣之时,才发现身上几处明显痕迹。
祁涵大约被她惹怒,尤其不肯放过她。
昨夜不知几时才睡,满心疲累。
温嬷嬷带了侍女入内服侍她更衣,屏风后,借着与温嬷嬷二人的空隙,容璇低声道:“嬷嬷,殿中没有备汤药吗?”
她说得闪烁,温嬷嬷反应很快,温和道:“药还在煎着。”她真心实意劝慰容璇,“姑娘莫忧心,日后会有机会的。想必是陛下谢念姑娘年轻,才会——”
“我知道了。”容璇不动声色松口气。
若有了子嗣,对姑娘而言是极大的助益。
可这位瑜安姑娘,好似不大明白的模样。
温嬷嬷叹口气:“姑娘千万不要多思。”
依旧换了一身裙装,容璇腿有些酸软,回到梨木雕花的贵妃榻上坐下。
若她所料未错,祁涵喜欢的多是温婉柔顺的女子,就如她从前在代郡中扮作的模样。
至于如今的她,祁涵既已得手,想必新鲜感不会太久。
她只需无声无息地让祁涵厌烦自己便是。
事到如今,既为败军之将,她对祁涵已然没有多少威胁。只盼着祁涵报复过旧日恩怨,将她抛却一旁便是。
无论如何,是徐州城与容家安危为上,其余的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