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一个箭步拦在母亲前面,回应道:“没那回事,我跟我妈去买菜呢。”说完,就拉着梁格珍往外走。
刚出小区,张恪就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和母亲一起上了车。
坐在车上,梁格珍有些担忧地问道:“她要是真以为我们去买菜,怎么办?”张恪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妈,你想想,你买菜会打车去啊?君子爱财,贪之有道,拿人家钱,也不能让别人给看扁了,这才是做官的境界呢。”
“你哪来这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梁格珍满脸奇怪地看着儿子,说道:“你比你爸适合做官。”
张恪无奈地拍拍脑袋,认真地说道:“妈,老爸仕途十年的血泪教训,都在我脑子里呢,我当然比他灵光。”
“去,去,什么血泪教训?”梁格珍咯咯一笑,不让儿子继续胡说八道。
她哪里能想到,此时的张恪可是一本正经地在说这件事呢。
在她的眼中,儿子或许只是在开玩笑,但实际上,张恪的内心有着自己的思考和感悟。
他们坐着车很快就抵达了离学校很近的西城饭店。
此时,张恪望向饭店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小叔张知非正在那里不停地张望着。
随后,他和梁格珍一起下了车。
张知非看到梁格珍和张恪从车上下来,赶忙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他的目光特意紧紧地盯着梁格珍的脸,只见她的脸色微微有些潮红。
看到这一幕,张知非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中午打电话时的猜测,嫂子在那个时候一定是在和野男人做爱。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兴奋。
“嫂子、小恪,你们过来了,这天儿可真热,快进去吧。”张知非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恭敬地让着梁格珍和张恪进入饭店。
他故意落后半步,然后转头看向张恪,问道:“小恪,今天有没有去哪里玩呀?”
“没有啊,今天一直和我妈在家。”张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张知非微微有些惊讶,心中不禁怀疑起来,难道中午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
这时,张恪问道:“张玫怎么没过来?”
“你家请唐学谦家吃饭,小玫怎么能来呢?”张知非还是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张恪:“真没出去玩?快开学了,以后玩的时间可就少了。”张恪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也不打算跟小叔露底,只是默默地跟着走进了大厅。
一进大厅,他就看见堂伯张知微在里面。
于是,他好奇地问道:“大伯怎么在这里?”
梁格珍此时还指望着张知微来付酒席钱呢,她连忙咳嗽了一下,示意张恪不要瞎说。
张恪毫不客气地说道:“小叔跟唐伯伯关系那么好,就算小叔不在这里,那也得请小叔过来呀。可大伯又跟唐伯伯不认识,大伯在这里,会不会让唐伯伯觉得有些突兀了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
张知非站在旁边,一时间也插不上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他现在可完全不觉得张恪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年青了。
毕竟,张恪能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掀老大的桌子,相比之下,这会儿给的脸色还算是轻的呢。
张知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张恪为难成这样,满脸都是尴尬之色。
他的脸上勉强堆着笑,说道:“大伯就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到了饭点的时候,大伯还有事要去办呢。”他试图为自己找个台阶下,然而心里却满是无奈。
梁格珍这时候才真正见识到儿子的厉害之处,心里都快替张知微感到可怜了。
但是,当她回想起七月回老家参加葬礼时的情形,心里又觉得十分解气,瞬间就心平气顺了。
她转头招呼张知非,询问起准备的情况。
要说在丧礼上受的气,其实早就应该消了。
但是对于张恪来说,难消的是人生读档前长达十数年积累的怨气。
那些曾经的经历和挫折,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易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