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得知今晚我妈不会再来医院后神情有些纠结,原本很是健谈开朗的一个小妇人瞬间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兴许是内心正在做什么斗争。
晚上六点钟她下去给良仔打餐时帮我捎带了一份儿,我吃完饭后扬着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右手,左手艰难地拿毛巾在卫生间简单的洗了把脸。
中途听见病房里传来小声的争吵声,但是听不清楚争吵的内容。
待我从卫生间出来,他们母子两也收声了,良仔的妈妈脸颊有些微红的坐在凳子上,而躺靠在病床上的良仔则神情落寞,看起来心情很是不美丽,原本很是健谈开朗的一个小伙子瞬间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不消说,略加思索,我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系。
我刚躺上病床,良仔的妈妈就豁然起身离开了,离开了,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我对今晚上的一切美好憧憬就此破灭。
行吧,反正他妈那么丑那么矮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反正我原本就不喜欢走了也好,老子没有哭,老子的眼里没有泪水,呜呜呜~~~
良仔侧着身子扭过头,仿佛跟他妈斗气似的别过脸去不看他妈妈的背影,看得出来,意图没能得逞对他的打击很大!!!
…
医院的日子总是痛苦和无聊的,爸爸也只是每天早上过来看一眼就匆匆而去,外公来过那一次就再也露过面了。
只有妈妈和外婆带着婷婷和给我煲的汤过来看我,妈妈每到下午或晚上就回外婆家睡觉。
可能是怕某些不容为外人道的事情被戳破,是以连带着良仔的妈妈也晚上不再病房里陪夜了。
所以,那天晚上的承诺真的只是戏言对吧??
不过我也没当回事儿,住院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来日方长嘛。
只是良仔就显得很是着急,一直不死心的纠缠着他妈晚上留下来陪护。
他妈也不知道是被良仔软磨硬泡所折服还是出于什么心理,语气上竟然有所松动,良仔一看有戏,便游说的更加卖力。
第四天下午,妈妈和外婆带着小表妹出去逛了。
良仔还在缠着他妈,最终迫于无奈,他妈斜睨了我一眼,脸颊微红地给出了明确答复:“明晚吧,今天我先回家住。”至此,良仔才算罢休。
这话我也亲耳听到了,内心也是激动不已,苦等好几天终于等到了,黄天不负有心人啊,胜利就在前方,我想我和良仔的心境是一样的,能够做痛他妈妈的思想工作,此时都恨不得下楼买两只香槟上来庆祝一番。
五点钟不到天天来给我换药打针的那个小护士进来了,告知我,通知家长带着我去一趟主治医师的诊室。
没法,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打电话喊妈妈回来,陪同我一起去找医生。
进了诊室,医生招呼我坐下,妈妈则操着臂膀伫立在我身侧,宛如守护天使。
医生示意我右手上桌上去,然后一边一层一层的剥开我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一边问:“你感觉这只手怎么样了?”语气十分淡漠,在医生眼里众生平等。
“啊?什么怎么样了?”我有些不解。
“受伤的位置疼不疼?”
“不疼,就有时候压到撞到了就会有点疼。”我也如是回答。
“那会痒吗?”
“有一点!”
“嗯,正常。”
两人言简意赅,都秉承着长话短说,短话不说的原则。
棉布彻底解开后,医生仔细端详了几秒,没有作声,然后又给我做今天的第二次消毒换药,平时都是小护士给我处理,一天一次的。
我有些不明白,怎么又给弄一次。
等擦好药之后,医生又道:“你明天打完针后,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
当时你给我手术的时候说的各种伤口很严重,各种情况不容乐观呢?
现在你跟我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耍我好玩是吧,医生,要不您再给我重新做个CT吧,你这样搞,我很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