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牧场里听欧柯介绍牝畜的处理流程的时候,就在想自己会不会也沦落到相同的境地。
如今,我倒不是太过意外,毕竟我是牝,就是连人格和生命都可以由主人随便杀着玩的东西。
至少,即将杀死我的是朝仓和,而不是关在牧场里像无所谓的龙套角色一样,被随随便便地杀掉。
又或许,我可以用“我的灵性没有被替换”来安慰自己,说自己在本质上并没有死去?
我不知道。
我……真的能接受吗?
我真的下定决心去“死”了吗?
我真的应该吗?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真的有意义吗?
自然而然地愿意去“死”,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想到这种问题,浮现在我眼前的是诗音。她会怎么想?可如果没法把她夺回来,她的想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冷静……也许这又是一个被刻意塑造的虚假两难。
我想着诗音,忽然想起她曾捧着我的脸,说过:
“但为了我们的主人,你绝对不能陷落,你还必须保持住自我。”
不然,会被“神奈学姐”得逞。
我必须保持住的“自我”,是这里所谓的“人格”吗?
话说回来,我又真的应该当心“神奈学姐”吗?
“神奈学姐”又真的是恶意的吗?“神奈学姐”只是在帮朝仓和把我变成牝,再加上时不时地安慰他而已——
为什么这么混乱!要是我身上的这些事情能像白环面板里写的那么清楚该多好啊,该死!这种事情就该有个百科全书,得有人规定好!
有人规定好……主人。
我忽然意识到,这也许不该是我来纠结的问题。
我的身心都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朝仓和。既然我是他的物品,那怎么处置我当然是由他来说得算。
我的人格到底该不该被杀死,到底该不该让“神奈学姐”的“计划”得逞……这种“该不该”的问题,我都没有资格做决定,诗音也没有。
我内在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能做出这种价值判断的绝对不是我。
我的主人才有这种资格。
何况,也许他不想在调教里把我现在的人格杀掉呢?
也可能他会杀死我,再创造出一个相似的人格?
毕竟他似乎更喜欢我现在这种风格。
总之,我现在的这个人格到底重不重要……这都是主人的事情。
虽然,我觉得,其实,可能,我这个人格确实没那么重要。
对他而言难道会有什么区别吗?
既然能杀死这个人格再创造新的人格,那……就像换衣服一样,如果丢掉某件衣服之后又后悔了,那就再买一件一样的衣服好了。
至于我,其实不重要,我的人格,我的生命,我的灵魂,都是朝仓和的东西。我还有些自我意识,但我也如此承认。
有些滑稽,我忽然感受到了像奴隶一样被主人拥有的好处——那就是不用再为自我而苦恼。
又或者,如果人不再思考自我,就会成为奴隶?
可我就是奴隶。
我是性奴,牝,牝犬,是比奴隶还要低贱的东西。
一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