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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小说网>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 110120(第9页)

110120(第9页)

有奴如此,郎氏深受感动,她捂着脸暗自垂泪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想的,又跑去把门关了,还把其?他?人都赶出?去道?:“看给咱喜鹊气得,让这蹄子消消气,你们先出?去等等。”

楚韵这等闲杂人等虽被赶了出?来却也没走,一个两?个都站在屋子外听?听?动静,防备有个什么便蹿进去做二十四孝媳。

闵氏不知道?何三姑娘脑袋是楚韵削秃的,她无语道?:“这失心疯的婆子,她女儿歹命秃头落选跑进来打你做什么?”

平心而论,何三姑娘生得类父,何老爷年轻时也有名声,杜老爷是穷,他?是丑。

想起这事闵氏难得刻薄一回公公,道?:“但凡有一个点缺了,这两?人都做不成兄弟。你们就说吧,像何老爷的姑娘,秃不秃的能有什么分别??本来就选不上的事!宫里挑颗果子都不要生得丑的,她这样的,早上进去,中午下钱粮的就得改口告知阖宫上下——凶兆来了。”所以?她说:“秃是她的福,这样就能把丑怪到秃上去。”

楚韵听?闵氏妙语连珠,脑子里想起那天何三姑娘山峰般起伏不定的脸,心里也忍不住开始寻思,这田氏命可真够歹的,嫁个丈夫是王八,生个女儿是倭瓜。

她问?:“田太太今年芳龄几?何?”

姑娘家的年纪不能与外人道?,魏佳氏想了会儿,道?:“想是与我差不多,当年我和她前后脚成的亲。”

“这么说田氏年岁较郎芝麻小十五六岁去了?我还说怎么看着不说二八少女那也是掐出?水的嫩妇,前几?日何妈跟我说是她养尊处优惯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楚韵叹一声造孽,灵光一现,道?:“何家老丝瓜死得早,田太太跟丈夫相处时日不过二三年光景,少女初婚,不曾开窍也说得过去。”

两?个嫂子险些?叫郎芝麻笑喷。

楚韵道?:“她自己说芝麻开花节节高,咱做儿媳的,也要体谅老人家,尊称一声郎芝麻,也是孝心。”

魏佳氏瞪她一眼,她不敢这么叫,不过这不妨碍她觉得这么叫很解气。

闵氏与郎芝麻梁子早年结得有些?大,她接受得很容易,甚至想了个更?稳妥的法子,道?:“以?芝麻代之即可,凡有人问?,便说咱妯娌几?个在商量伺候婆婆丈夫的吃食,不知内情的谁知道?芝麻是谁?”

接着,她也大呼小叫地说起“芝麻”来。

杜月作为小芝麻,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不好?吱声,因?为她和娘也给三个嫂嫂取了别?的称呼。

像闵氏,娘和她都叫小瞎仙,因?为闵氏只看男人美色,最?后嫁给了穷得只剩美色的杜容锦。饶是郎氏心疼大儿子,背地里也总爱教育女儿不许嫁给大哥这样的男人,还经常数落闵氏是瞎子。

若让闵氏听?见,母女两?个便推说是在骂胡同?口摆摊的小瞎仙。

可怜小瞎仙,眼睛亮堂堂的一个瞎子,在她娘嘴里,跟小眼扎了针似的。

魏佳氏叫闷葫芦,因?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楚韵更?别?说了,乡巴佬泥腿子狐狸精小妖怪什么都有,只要不是小瞎仙和闷葫芦,那就是楚韵。

所以?,对于几?个嫂子给娘取名这事,杜月很容易便接受了。

大家对她也很无所谓,因?为杜月的外号也是出?了名的,她叫——墙头草。

说起芝麻被亲了一口这事,楚韵素来不把事故的原因?往自己身上猜测,所以?,她很快就说起前两?日在何家看见的田氏。

当日田氏一身寡淡却如啾啾鸣叫不知停靠何枝的雏鸟,今儿来穿的却是桃红色大袖旗袍,小马褂也是大朵大朵的绣花,她咯噔一声与两?妯娌,道?:“莫不是田氏看见娘开了窍?”

由古自今磨镜的事都不在少数,尤其?像田氏这样不知何故青春少艾却嫁给半截入土老丝瓜的姑娘,心中更?不知多少情思难对人言。

对老丝瓜,又老又丑又花心的,他?配吗?

楚韵本来只是随便想想,没想到一会儿功夫竟想入迷了,也不知是否沾染了郎氏恶习。

“还真别说。”饶是杜月都多嘴,她对亲娘年轻时的容颜知之甚深,她爹在她娘四十岁之前,每日回家都乐呵呵的,闻言颇受惊吓道:“何老爷矮墩墩一个小老头,看着踩烂一半的红薯似的,确实比不上娘好?看,……我的娘,这她娘的、哦!我的娘……要怎么办!”

闵氏本来想安慰她两句,结果还没开口,也想起一桩事,小声道?:“当年田氏进门,因?说爹不娶小娘,娘还是全福人。田氏上花轿身上裹的百家袄也是娘给她披上的。”

楚韵:“既这么说,田氏新婚当时来了夫家见的第一人既不是何老爷也不是何显耀,而是娘了?”

这话顿时将一屋子人都问?住了,亩产三百斤的瓜,他?们……有点吃晕了。

知道?详情的何家两?姑娘默默点了个头,何大姑娘补充了点儿细节。

道?:“那会儿我与妹妹想见见新娘,还躲在屋子里瞧。婶娘进去给她端小汤圆子,娘呀一声,道?‘哪里仙女姐姐下凡来了’,及至我爹进门,再没听?她吱一声的,我爹走了,她方愣愣地转过去问?喜娘‘怎么来了个大王八’,可恨我和二妞儿在下边躲着笑出?了动静,不然也不至于让她记恨到如今了。”

仙女姐姐和大王八的落差是有点儿大。

“都连上了啊。”魏佳氏看向门后的田氏,她深深地同?情这位所恋非人的俏寡妇,皱眉道?:“都是孽缘……难怪,她进门伸着手要打弟妹,结果却——不提也罢,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如此。”

这边说着话,屋子里还在乒乒乓乓地在响动,也不是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杜月实在担心老娘贞操,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鹊的职业尊严,拖着瘦了不少的圆团子身子,矫健地跳进去高声道?:“我的娘,别?打了,你再打我真怕她舒服死了!”

这时,田氏已让喜鹊从?地上按到桌子上去了,披头散发的一个人呜呜呜地咬着帕子叫。

喜鹊在一边问?太太要不要亲回去,互相亲便不算吃亏了。

杜月老母鸡般护住郎美人,道?:“娘,你可不能赏她呀!你亲回去真要美死她了!”恰好?郎氏也是这么想的,道?:“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我亲她?不如一刀把我剁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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