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倒不觉得有多痛,还不以为然甩甩手臂。
胳膊刚抬起,还没有甩出来便被初春按住,气道:“伤着了,怎么还胡来!”
“这不是想让你知道我没事吗?”
碧竹笑嘻嘻地回着,烛火里,见初春红了眼眶,心下便知晓她是在担心自己。
连忙收起嬉皮笑脸,小声道:“真不疼,姑娘给了膏伤很好使呢,清清凉凉,好闻又散痛。”
茶水房里的小丫鬟总会有烫伤的时候,姑娘心善,便自己熬了烫伤膏给小丫鬟们以备急用。
今儿个,便让她给用上了。
初春仔细端详了碧竹小会儿,见她神色轻松,委实不见有什么痛苦,方放心些许。
“今日多亏了你拦了下,不然,那烧木便砸在姑娘脸上了。”
回想当时从火海里冲出来的那幕,初春至今心有余悸。
太险了。
烧起来的屋顶掉下好大一截,吐着火舌子的横木,多亏碧竹反应快,及时用手臂拦开,不然便正好砸在姑娘的头上。
碧竹却抿紧了嘴,尔后,轻声道:“那横木当时是砸向四姑娘,姑娘想替四姑娘拦开,我怕伤着姑娘才伸手去拦开。”
那一瞬间发现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
姑娘怕伤到四姑娘的脸,而她,则怕伤到姑娘的脸。
初春听到小脸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难怪适才我告诉姑娘,四姑娘把那物交给冬生时,姑娘心情很低落。”
“能不低落吗?一群白眼狼。”
碧竹咬牙,“说到底,还是姑娘太心善了,要我说四姑娘她活。。。。。。”
“慎言。”
神色一厉的初春沉声打断碧竹后面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