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知道她是梅二!”江让一收掌,指尖都掐进明夷手背里了,“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是也被关进来了吗?”
“你们夫妻俩合伙演戏呢,马车上故意吵了一架,就是为了放走曲娥!”
明夷一拳不成,甩开他手,改掐了江让的脖子,一掌就往他脸上扇,把江让打得嘴角渗血。
“你对得起你主子吗?还说什么拿钱办事,狗屁!”
明夷打了他一掌不算,还觉得不解气,掌心收拳还要再打,被萧楚给喝止了。
“明夷!”
萧楚踹开牢门,锈铁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听得牢头身躯一震。
萧楚脸色微愠,把明夷的衣襟给提了起来,斥声道:“我让你进城找梅二,不是让你喊她把我们全关起来。”
明夷面色一惊,道:“主子,你怎么也被抓了?”
萧楚叹了口气,松开了明夷的衣领,说:“城中闹疫病,曲娥指认是我们做的。”
身后的裴钰踏进牢房后,牢头麻溜地就把门给绑了大锁,转身对王府亲卫禀报。
“几位大人,殿下是打算亲自提审么?需不需要小的提前把囚犯给遣到黑牢里头去?”
“不必了,殿下过会儿就来,”亲卫朝萧楚和裴钰扔了个轻蔑的眼神,“好生伺候着,这是贵客。”
牢头跟在后边点头哈腰,一行人很快就没了踪影。
江让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恶狠狠看着明夷:“你现在打我没用,有本事你把这锁给砸了,你这废物。”
明夷不上他当,直白骂道:“我打你是没用,但我爽啊!你不光废物,你还混账呢,人家是蜀王世子的未婚妻,这你都敢……”
“你闭嘴!”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江让,他扑上去就撕明夷的嘴,“死疯狗,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杀了你!”
“江让,住手!”
裴钰本就怒火中烧,见他们一个个跟倔驴似的不肯服输,此刻更是气得胸口起伏,这一声一下把两人给喝停了。
明夷鲜少见到裴钰这般发火,也被一震,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噤声了。
裴钰眼含失望地看着江让,缓声道:“我姐姐让你带走曲娥之后,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为何……”
裴钰说到一半,那股又酸又烫的感觉又烧上喉咙,把他灼得几欲呕吐,他不禁扶住墙干呕了两下。
这动作看得萧楚心下一沉,他搀住裴钰,不停地帮他顺气儿,一边小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不见你有这种病症。”
“无碍,”裴钰摆了摆手,扶住萧楚的手臂,继续怒视着江让,“江让……她到底为何会变成如此?”
“你同我说的那件事情以外,你还隐瞒了什么?”
听到这句,明夷向萧楚投来疑惑的目光,萧楚摊了摊手,表示一无所知。
他没听见曲娥对裴钰说的话,但裴钰如此一说,他心中便了然了几分。
曲娥的确是裴婉的亲生女儿,但这其中定然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才让她错认了母亲。
江让难以置信地看着裴钰,喃喃道:“她……她对您说了什么?”
“事已至此,不必再瞒了。”裴钰冷声道,“曲娥的命犯不上你来忧心,她既占了梅渡雪的身份,萧楚定然是要杀她的,你再藏着也无用。”
“占了?”明夷扯了扯萧楚的袖子,疑惑道,“她不是梅渡雪?”
萧楚搀在明夷肩上,叹息道:“蠢啊,梅渡川跟我们差不多年岁,曲娥怎么可能是梅渡雪?她估计是替嫁过来的。”
明夷一拍手,惊道:“对哦!梅知节的长女,年岁肯定不小!”
江让双目都灰了下去,贴着墙面跌坐在地,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呆坐了很久。
明夷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轻踢了他一下,说道:“有什么事儿就说呗,你主子神通广大,还不能替你兜着不成?”
萧楚替裴钰掸了掸灰,扶着他坐下了,一边附和明夷:“你是怕我杀了曲娥,所以让怜之瞒着我她的身份,可你没料到她对你也藏了一手。”
“她不知道我姐姐萧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若知道我被陷害锒铛入狱,可不光是杀了曲娥这么简单。”
萧楚随手拨开了点枯草,也是席地而坐,冲江让抬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