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楼下的挂钟敲了一下。
老实说,这冷不丁地,吓人一跳。
我望了眼光怪陆离的走廊,又瞥了瞥楼下微弱的天光,然后就放了一个屁。
冗长而醇厚,也幸亏闷声不响。
而嘴里的烟已悄无声息地少了一半,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印第安人。
“她这有啥好处啊?”
“啥好处?好处可多着呐,水浒传里边……废话贼多,快弄完睡觉,真拿你妈当驴使啊。”
蛤蟆又开始叫,接着“啪”地一声脆响。“驾。”他说。
“你就作吧。”
张凤棠一声闷哼后骂了句什么。
略一停顿,她又说:“不是妈眼红,你说说秀琴这样的,啊,除了吃吃喝喝岔开腿让人弄弄,她还会干啥?”
这个问题恐怕陆宏峰回答不了,所以他就没吭声。
“你瞅人家混的,车是车,房是房——光平海起码有四五套房,凭啥啊,就凭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
“那冬冬他爸也不知道?”
“不知道?人家可精着呢,不知道。”
“那他不管?”
“管得了么管,他一个初中老师给调到教育局,凭啥啊?”
“妻管严。”陆宏峰猛搞了几下,啪啪脆响。
于是相应地,张凤棠也叫了几声:“犯啥病呢你,给你说啊,你要娶了媳妇儿也那样,妈可就没法活了。”
回答她的是蛤蟆叫。
“笑啥?”
还是笑。
“切,你这样我咋瞅着危险呢。”
陆宏峰不搭茬,而是用力挺了几下。席梦思的呻吟中,他问:“妈,爽不?”
张凤棠似是哼了两声,然后就没了音。她应该是誓死也不想搭理这个未来的妻管严儿子了。
席梦思呻吟得愈加热烈。啪啪声也变得密集。
“轻点儿你。”我姨压着嗓子猛叫了几声。
“妈,你屁股真圆。”
两声细碎的“啪啪”,陆宏峰气喘如牛。
当然,牛是怎么喘气的,我还真说不好。
只隐隐记得,每逢寒冬腊月那些老伙计们都要从鼻孔里喷出悠长的热气,令人无比着迷。
不知道我亲爱的表弟会不会喷点什么出来。
“你姨的更圆,还肥。”张凤棠也喘。
“妈,给你说个事儿。”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宏峰的嗓音突然变得清亮,速度也慢了下来。
“嗯。”张凤棠轻哼着。
“我见过她的屄。”他声音有些发抖。
“啥?”
“我见过我姨的屄。”他略一停顿,又是“啪”地一声。我感到嘴里苦得厉害,只好吸了吸鼻子。
张凤棠不吭声,还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