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林侯会教子呐,想想我家中那逆子,唉……”秦渐这一声叹,叹得真情实感。
林尊没有接这个话,秦渐的嫡长子不着调可是全京城皆知的,可知道归知道,他总不能附和吧,那不是得罪人么。但他也不想说违心之语,更不想贬低自家的孩子来安慰同僚。他家的孩子就是优秀,天下最优秀哈哈哈……
“嗐,不说那逆子了,说到他我就要气死。”秦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对林尊说:“林侯可听说了宫中的一些传言?”
林尊不动声色道:“秦公是指……?”
秦渐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贞顺皇后。”
林尊心中顿时了然,难怪秦渐纳采问名后没走,真留下来吃酒又东拉西扯暗中奉承,原来是为了这事。
一直没说话的林敬收到兄长眼神示意,开口道:“秦公,前几日内子遇着夫人,听闻你家就要添丁了,大喜啊,在下就先在此给秦公道声喜,将来满月时在下可是要去讨杯酒水喝的。”
秦渐怔了怔,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林尊林昉看着弟弟二叔也是很无语,这话题转得实在太生硬了,就很尴尬。
“呵呵,一定一定,呵呵。”秦渐尬笑,但心里明白今日是在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暗叹林尊可是够谨慎的。
再东拉西扯了几句,秦渐便告辞了,林尊等人将他送至门外,等看不见了才折回府中。
重新回到正堂,都是自家人了,林尊严肃对林敬说:“阿弟,适才你转移话题实在太生硬,以致众人尴尬,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这个毛病。”
“很生硬?”林敬问。他自己不觉得。
“很生硬。”林尊重重点头。
林敬又看向侄子。
林昉说:“还是需要再自然一些些。”
林敬:“……”
林敬说:“大兄,先头秦公所言宫中关于贞顺皇后之言,你怎么看?”
转移话题之生硬之尴尬,堪称典范。
林尊:“……”
罢了,阿弟也是不惑之年,这么多年都没有改掉这个毛病,现在想改也估计改不掉了,阿弟自在就好,反正觉得尴尬的都是别人不是他。
“宫中那些传言我们不用管,自有陛下决断。”林尊说。
“可是……”林敬欲言又止,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难道他们就真的按兵不动,岂不是就陷入被动了。
林尊看向林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说:“是不是有人找过你说此事?”
林敬“呃”了一声,目光闪躲了一下,林尊立刻明了,将林昉打发出去,他要教弟,小辈在场不合适。
林昉离开后,林尊才说道:“阿弟,为兄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卷入党争,一心为当今圣上办好差就行了,你为何不听,父亲的遗训你忘了吗?”
“没有。”林敬讷讷:“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如今阿福嫁与魏王,无论如何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魏王一脉的,难道我们能看着魏王在……落败不成?”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林尊问,又肯定道:“是弟妹?!”
林敬急急说:“大兄,黄氏也是心急,我那泰山就要致仕了,他……”
“胡闹!”林尊猛地一拍案几,怒目:“前宅之事岂是她一个无甚见识的后宅妇人能指手画脚的!”
林敬微微垂了头。
林尊深吸一口气,按捺心底的火气,道:“阿弟,不是为兄说你,弟妹性子要强督促你上进,这本没什么。然而你也不能一味听从妇人之言,这官是你自己在当还是弟妹在当?”
“大兄,我知道错了。”林敬认错,“但是我那泰山就要致仕,黄氏心急也是常理。”